九月,初到香港时,随着友人走在九龙半岛的精华地段上。都说香港是个购物和美食的天堂,朋友带我去吃了有名的糖水、龟苓膏、芒果布丁,晚一点,还要去吃鸳鸯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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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长的地铁穿过海底隧道,强劲的风迎面吹来,速度极快。站在车厢链接的地方,可以看见节节相连的列车,白色的灯光随着节奏摆动。用过晚餐,我们正要前往对岸的港岛,换搭缆车上太平山看夜景。

沿着九龙公园的红砖道,绕一个大圈圈。我想起自己一直都想到香港来走走看看,不只是电影情节里的黑帮故事,60年代宽敞的飞仔大街、狭窄民房里幽暗的情愫、夜市里充满生命力的叫喊与人生,或者,只是小小窗口渗进来的一丝蓝月光。我想看看97年后,因殖民地性格所衍生的异乡情调是否有什么不一样。

对于小岛,我有一种不能自己的沈沦与想象。

我在夜里远远观看了半岛酒店,龙蛇杂处的重庆大厦原来真的很复杂。蓝桂坊的地下小酒馆,点了没喝过的自杀飞机。在沙田的新世纪广场搭小巴回旅馆。途经浅水湾酒店,远远可看到白天走过的赤柱山路。回头,港岛上空五颜六色的广告广告牌,多是日本品牌。西环的建筑物令人想起几篇爱情小说的场景。

在香港的第四天,我走出地铁站,在满怖高楼的屏障前换搭电车。缆车以45度角倾斜上山,城市从左右两侧慢慢后退,直到终点站凌宵阁。太平山顶,我看着淡淡的风翻阅这个城市,对岸是九龙半岛,尖沙嘴有我昨天夜行的足迹。维多利亚港泊着来来往往的船只,山下的湾仔有拥挤的市集。金钟,令人爱不释手的无印良品。中环,高耸入云的中国银行。

我按下快门,看着眼前的光景,瞬间成为永恒。有了便捷的科技,还有什么会成为过去?手机、PC,任何装置,只要轻轻触碰,多年前的往事,也都会立即在眼前开启,清亮如昔。

看着棱线分明的香江,我暗自揣想着,当旅行结束,回到台北之后,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?我可以将这些鲜明的夜色全都装进罐头里面保鲜吗?就像凌宵阁展示中心所贩卖的复古空气罐头一样?下山的缆车依旧以45度缓缓回到出发点,我在码头搭上小船,晚秋的风中,静静度过海港。下一站要到哪里呢?我想,我待会要沿路走回旅馆,点一杯不加糖的咖啡,在晚风的陪伴之下,将香港的一点一滴,在记忆中归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