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、美西。
我在終年少雨的加州,身旁,總是伴隨著適量的陽光。矽谷的城市裡,好像每一條街的盡頭,都躲著一則令人驚喜不已的科技故事。
在舊金山短暫的停留期間,我始終在波浪般的街道上穿梭,擦肩而過的是風,帶著些許海的涼意,那是從舊金山南灣飄來的海洋滋味。三番市的白晝,奢侈的陽光、悠閒的生活,街上自得其樂的人群,這個城市彷彿沒有心事一樣,看不到台北特有的匆忙與冷漠。
難得興致,我搭上了Cable Car,心情像小學生遠足般興奮。車廂中,美國人、中國人、日本人、法國人,各色人種擠在小小的車廂中,然後,噹噹噹出發,車廂中擠了一個小小的世界。
夕陽西下,我在三十九號碼頭散步,傾斜的步道上,街頭藝人彈奏著破碎的歌曲。看著河面上的遊艇,羨慕這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形態。遠方可以望見紅色橋身的金門大橋。夜晚時分,露天餐館接續開始營業,餐桌上總是座無虛席。而一到夜裡,濃霧便會自海面群聚,緩緩飄到我的面前,遮住我望見金門大橋的視線。沒多久,又自我眼前消散。
回飯店的路上,我仔細打量著矽谷。當年高科技產業選擇矽谷的重要原因,就是因為當地的自然美景、高品質生活環境,加上附近多所知名學府如史丹佛大學、柏克萊加州大學和舊金山加州大學等。然而如今,這個曾經在全球電子產業呼風喚雨的高科技誕生地,近年來經歷了經濟不景氣的洗禮,和從前風光的景象相比之下確實蕭條不少,許多公司都以裁員等方式以求更長遠經營,或者結束營業。
或許,就像我所走過的,波浪般的道路一樣,電子產業也會歷經波浪般的起伏週期,也會濃霧避日出現陰影。然而,加州終究終年少雨,在矽谷的人們,被呵在陽光的掌心裡,比起其他受到電子產業起伏衝擊的地區,更能保有一份樂觀的態度,面對挑戰、等待時機、創造機會。
矽谷,真是個難得的好地方,不愧是科技業者美夢成真的天堂。我想,產業景氣總會像海灣上的霧氣一樣,終有散去的一刻,而這裡的科技廠商,在等待下一波機會來臨之前,心情也將永遠陽光。